汪言之

听说隔壁在跳脚，于是我来带饭打架了（不是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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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忙乱后，宫人领着叶夕雾从偏殿处走出，于临时安排的屏风后落座。

这是澹台烬没想到的。他猜了许久那女子的身份，却没想到是萧凛准备给他准媳妇长一次大脸，既然如此，他倒要看看萧凛和叶夕雾能说出什么花儿来。

“见过皇帝陛下、六殿下、与诸位大人。”

叶夕雾礼仪周到，说话条例分明，将她是如何判断狼妖出自鲜卑山一脉、又是如何套出它们是来寻找他们首领的经过一一道出，最后又说到：

“陛下治国有方，地方官吏绝不敢隐瞒奏事。既然如此，那狼妖们怎会没有任何声息来到天子脚下？答案只有一个——有人故意为之。至于此人身份……能带着一群活物瞬间出现在另外地点的……”

叶夕雾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，而后才继续到：

“似乎……只有梦妖。”

“梦妖？！怎么又扯到另一种妖物了？！”

这一番话，叫在座各位大人都头疼起来——也不怪他们迷糊，毕竟“子不语怪力乱神”，正常人知晓妖妖鬼鬼之事才是不正常。

内阁头疼他们的，一边的澹台烬开始无聊——他笃定萧凛会来找他、甚至是带他来内阁议事，是因为这大夏国境之内无人比他对妖魔事熟悉，结果半路杀出叶夕雾，让他很不爽。

另一边的萧凛也没想到叶夕雾如此能言，强行打断又显生硬，只得皱眉听叶夕雾继续说，而江奎则不似萧凛，显然不打算惯着叶夕雾，直接发问到：

“说了这么多神神鬼鬼，究竟有何重要之处？值得深夜内阁议事！找几个道人全部收服便是——或者，看叶三小姐这样擅长，不如就由您亲自出马。”

这话颇有恶意，竟将个闺阁小姐和江湖术士相比。但叶夕雾并不生气，淡淡回答到：

“一是梦妖阴毒，摸不清其目标，若其最终是要对陛下或殿下等贵人下手该当如何？防不胜防，自然要挑明；二是狼妖勇武，若不弄清这‘首领’之事，怕会遭其攻击——据这群狼妖领队说法，它们数量可不少，拿下一两座城池是轻而易举——当然，定远侯大人排兵布阵远胜他人，到时自然会披甲驻守最前线不是？”

先不说江奎被这话气得冒烟，夏皇却认为叶夕雾说得很有道理，忙说：

“既然如此，你们快去审问啊！”

萧凛终于抓住机会，插话到：

“此事还需由专人来做——儿臣举荐澹台烬，他于此道颇有涉猎，定能——”

“好好好，”

夏皇大概被叶夕雾口中的梦妖吓到了，忙不迭点头应下：

“钦天监正好还有几个缺，凛儿你去安排，赶快把这事解决掉。”

这就是给今晚的事画了句号。

再出畅春阁，夜色正是最深时，澹台烬看着天边闪烁的岁星，内心不无嘲讽地想：

「这一趟倒是捞了个闲职，萧凛和叶夕雾也在老皇帝面前混了个眼熟，只那些阁老白白陪坐了一晚上。」

他正暗自思索时，萧凛的声音在他近边响起：

“阿烬，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我还要去香山县衙一趟。”

“为何还要去哪儿？”

“行宫没有关押囚犯处，只好先把狼妖押在县衙大牢里。我怕夜长梦多，想趁着狼妖疲惫去审问。”

澹台烬对那梦妖有些兴趣，便说：

“我与你一起。你和妖物没有打过交道，我不放心。”

“阿烬……”

萧凛眼睛亮了起来，很是感动的样子。澹台烬没想到随便一句话也有这效果，不着痕迹离萧凛远了点。

这一动，碰上了另一个人。

提着灯笼、候在一旁的叶夕雾。

“……叶三小姐，可还有事？”

萧凛现在对叶夕雾的感情复杂。礼数来说，他其实尊敬她，不仅因为叶夕雾是和他有了肌肤之亲的未婚妻子，还因为叶夕雾是他的救命恩人；但本心来说，他嫌弃她粗俗蛮横、总是毫无礼数地缠着阿烬和他。

纠扯不清，还是避着点为好。

澹台烬的态度更清晰，明摆着的嫌弃。

叶夕雾似乎也明白自己不被两人待见，却不走开，仍然说着：

“听两位殿下说要接着审狼妖，夕雾不才，也想前去一观。”

“叶三小姐，大牢可不是女眷该去的地方……”

萧凛有心劝阻一二，却被叶夕雾一眨眼驳了回去：

“我可不是普通女眷哦。”

澹台烬站在一旁，看叶夕雾这疯婆子一反常态地撒娇卖痴，忽而笑了，竟对萧凛说：

“那就依三小姐所言，一起去吧。”

萧凛自是不反对澹台烬的话，带着两人往香山县衙而去。

—持续—